第40章丝线与状元豆3_我那吃不饱的丈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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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丝线与状元豆3

  不仅安乐懵逼了,蒋鸣玉也微微一愣。

  他看着自己的伯父,唇角的线条没有压得那么厉害了。

  蒋述怀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的表情,终于有种赢了一局的感觉。

  安乐拿着红包,心想,不愧是想出冲喜“妙招”的伯父,果然有够出其不意。

  这个红包也可以解释成长辈给晚辈的打发钱,虽然有点不能确定这份见面礼的含义,安乐还是礼貌地回应:“谢谢伯父。”

  蒋鸣玉有点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放弃了,只是对安乐道:“你还是要多休息。”

  提到这点,安乐就很难为情,竟然在做客的时候睡着了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屋子的,他连忙对蒋述怀说:“伯父,我刚才不是故意睡着的,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。”

  蒋鸣玉打断他:“不用解释。”

  蒋鸣玉看向蒋述怀,经过安乐的这个插曲,他对伯父的态度也恢复平心静气,他说:“我会带着安乐在这里住到去祭祖。”

  他说这样的话,代表着他不会跟蒋家公开撕破脸皮,就这么冷处理着。

  说完,蒋鸣玉就把手搭在安乐的肩膀上,推着安乐往书房外面走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安乐看了看蒋述怀,有点拿不定主意,见蒋述怀没有阻拦他们,就冲伯父挥手告别。

  等两人离开书房之后,崔唤从外面进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雇主,说:“您这到底走的是什么棋,所有人都看不透啊。”

  那红包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吧。

  蒋述怀“哼”了一声:“鸣玉现在不接受我的好意,我就给他身边的人。”

  崔秘书没好意思说这种想法也太幼稚了吧。

  “而且我看那小伙子还挺可爱的。”蒋述怀这么评价安乐。

  崔唤笑了:“确实,安乐很讨人喜欢,他总能活跃气氛。”

  说笑完毕,蒋述怀深深地叹气。

  这已经他今天第无数遍叹气了,他说:“如果那孩子更让人讨厌,可能会好一点。”

  崔唤收起笑容,说:“也是,毕竟是诱饵一般的角色,一不小心会被鬼怪吞噬,如果放太多感情,未免令人伤心。”

  蒋述怀道:“希望他能顺利让鸣玉达到该到的境界。”

  崔唤忍不住说道:“安乐的面相骨相与实际的命格有差异,说不定这其中会有另外的转机。”

  “你先说的时候,我还有些不信,毕竟是找了那么久的人,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过,结果今天第一眼看到他,我就感觉他身上有瑞气,这点确实奇怪。”蒋述怀这么说着,“就怕这点不是转机而是隐患。”

  蒋述怀背着手,脸上的表情庄重而谨慎,他说道:“我们蒋家一直以来恪守祖训,当家道越来越昌盛的时候,我就隐隐约约有个感觉,神明庇佑我们不是无偿的。鸣玉出生之时,我就知道这一刻终于到了,老祖宗向我们讨债来了。”

  他看向崔唤,说:“鸣玉就是我们需要还的债,这债不还,蒋家恐怕会有灭顶之灾。”

  崔唤忍不住上前一步,想安慰雇主,又觉得唐突逾矩,最终只喊了半声:“述——”就干脆闭上嘴,沉默下来。

  蒋述怀纵容了秘书的放肆,继续说:“总之,我看那孩子在鸣玉身边待得挺好的,最起码鸣玉没有再闹绝食,就先这么相处着吧。”

  崔秘书心里想,就怕好过头,假戏真做,到时候又麻烦了。

  所以相处得好也不是,不好也不是,反正现在急也没用,一切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再考虑吧。

  安乐跟着蒋鸣玉一起走出书房,再次回到蒋鸣玉的房间里。

  蒋述怀的宅邸跟安乐想的那种山水园林几进几出的大院不一样,而是比较现代化的别墅洋房,带着泳池啊草坪啊,比起蒋家家主,这个房子更加符合蒋述怀企业家的身份。

  按照蒋鸣玉说的,蒋家人分布在各个地方,每年只会在有大事的时候,一起回祖屋。

  比如七月的祭祖就是蒋家的大事件。

  这里严格来说是蒋述怀的私人府邸,但蒋鸣玉青少年时在这里生活过的,还留着房间,而且面积不小。

  安乐刚才就是从这个房间里醒来,他一醒,发现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,一阵惊慌失措,跑出去遇到崔唤才知道他已经抵达蒋家,崔唤带着他去了书房,就撞见蒋鸣玉与蒋述怀剑拔弩张的样子。

  现在再次回到这个房间,安乐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里。

  同样是豪华而低调的陈设,依然有着蒋鸣玉的简约风格,没有多余的东西,残留着蒋鸣玉以往的生活痕迹。

  蒋鸣玉成年后一直住在外面,蒋述怀还保留了他的房间,并且维护得很好,安乐不知道为什么蒋鸣玉会和伯父闹不愉快,但他觉得伯父的为人并没有那么差。

  毕竟蒋鸣玉从小没有父亲,是蒋述怀教导他长大的,如果伯父很坏,蒋鸣玉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。

  恐怕蒋鸣玉也知道这点,所以没有跟蒋述怀正面冲突,就算跟蒋家有了间隙,也只是绝食折腾自己。

  安乐看着蒋鸣玉,大佬虽然平时冷冷清清,实际上是个温柔会为别人着想的人。

  安乐望着蒋鸣玉发呆,蒋鸣玉伸手过来轻轻触碰他的脸颊,问:“还不舒服吗。”

  安乐的脸微微有点发热,摇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他连忙举起手里的大红包,笑着说,“不知道里面有多少。”

  蒋鸣玉见到那个红包脸色就古怪,说:“你留着花。”

  安乐笑嘻嘻:“不要白不要。”他低头拆开红包,里面都是崭新的连号纸币。

  伯父可真讲究。

  安乐把钱收好,抬眼看四周,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:“这个画的是什么?”

  蒋鸣玉的房间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副画了,画上绘着一个青衣女子,女子手捧着一块锦缎,锦缎花色繁复,颜色亮丽,上面花鸟祥云交织,璀璨夺目。

  画上的女子不是在屋子里,而是身处一座小庙,庙前有一条清丽的小溪,小桥流水,恬静闲适,仿佛能听见溪水潺潺的声音。

  女子手里华贵的锦缎与闲雅简单的居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却不觉得突兀。除了画得很好之外这幅画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特殊的,但安乐莫名就被吸引了注意力,看过去就移不开目光。

  蒋鸣玉硬生生掰过他的头,不让他再继续盯着,说:“那是青溪小姑,相传是云锦织神,成神之前也是姓蒋。云锦是一种昂贵的织物,华丽富贵,早年多用于宫廷,蒋家曾经有人是织布局里的,一直祭拜小姑。后来到了现代,蒋家也做云锦生意,与小姑渊源很深,这幅画就是流传下来的青溪小姑图。”

  安乐的眼睛没有看那副画,这才从图画的意象里走出来。

  蒋鸣玉见他这样,说:“青溪小姑是位神女,再加上这幅画年代久远,画上有灵力,你对这类东西很敏感,很容易被吸引,还是不要多看了。”说着,蒋鸣玉就把图从墙上取下来。

  安乐正觉得看不到了很可惜,就听蒋鸣玉说:“你本来就神魂不稳,看多了说不定会被吸进画里。”

  ……那还是算了,别看了。

  安乐没有傻到过问蒋家的事,每天就跟着蒋鸣玉,刚巧两个人都犯困,于是在蒋家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睡觉,还睡在一间房里。

  蒋述怀狐疑地看着蒋鸣玉关着的房门,问:“他们真是只是在睡觉吗。”

  大概吧,睡觉这个词含义很丰富,崔唤回答道:“安乐有魂魄离体的先兆,所以爱睡觉。”至于蒋鸣玉,大家都懂的,他又饿了。

  蒋述怀说道:“怪不得这次你一去,鸣玉就答应跟着回来,他惦记着祖屋那边的东西给那孩子固魂用。”他说着若有所思,“这还是鸣玉第一次对别人这么上心。”

  崔秘书掩住嘴咳嗽,说:“那不是很好吗,先生看起来有人气了。”以前跟神仙似的。

  蒋述怀和秘书在门外怀疑这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的时候,蒋鸣玉在房间里睁开眼睛起身。

  安乐侧躺在他旁边,正浅浅地翕动鼻翼,很像睡着的小猪……蒋鸣玉盯着小猪瞄了一会,才去拍安乐的脸,让他清醒过来。

  “天亮了吗。”安乐揉揉眼睛,他已经习惯从从天亮睡到天亮了。

  “没有,还是下午。”蒋鸣玉拉着他从床上下来。

  “那是要吃饭了吗。”安乐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精神点,在伯父这里做客,总是这么萎靡也不好。

  “也不是,还有段时间。”蒋鸣玉说道,“我们出去一趟。”

  安乐立即进入警备状态,打起精神,说:“要去哪里抓鬼?我准备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
  蒋鸣玉无奈地说道:“不是去抓鬼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有些不自然,跟平日游刃有余的样子略有不同,“我们就出去走走。”

  “走走?”安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,“去哪里走?”

  蒋鸣玉说:“你应该没来过这边吧,我带你逛逛。”他不是很会介绍景点,“n城是有名的古都,保留着许多古迹,如果你喜欢可以去看一下。”

  啊,安乐懂了,蒋鸣玉是要带他出去玩!

  安乐跟着蒋鸣玉来祭祖,本来没想过会有时间干别的事,结果他们先要在蒋述怀这里住一段时间。安乐只能安安分分待在大房子里,说实在的,真的有点无聊,他又不敢说,干脆就每天睡觉。

  现在蒋鸣玉主动提出带他出去,真是太好了。

  安乐像浇了水的旱地一样,立马活过来,顿时也不萎靡了,举起双手赞成:“好呀好呀!我第一次来n城,早就想出去看看了!”

  蒋鸣玉见安乐喜上天的样子,知道这两天把他憋坏了,暗暗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。

  两个人说走就走,还是安乐过意不去,离开前跟蒋述怀打了声招呼,蒋述怀要派人跟着他们护卫加付账,被崔秘书阻止。

  人家两个人出去玩,要什么保镖啊。

  蒋鸣玉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车,安乐这次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上,兴致勃勃地系好安全带,满脸兴奋,哪里还有什么魂魄不稳的样子。

  等他们的车滑出蒋家大门,在道路上行驶的时候,安乐才想到一件事。

  这是他第一次和大佬单独出去玩啊。

  虽然他经常跟蒋鸣玉一起行动,但基本上不是抓鬼就是捉妖,他要么怕得要死,要么气得要死,心情哪里有今天这么愉快自在。

  与蒋鸣玉的第一次同游,安乐莫名想到一个不恰当的词——约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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